苏珩

只想与你完美告别

【狱寂】有关机车男与神宫寺同学的秘而不传

【立秋狱寂24h|10:00】有关机车男与神宫寺同学的秘而不传

上顿饭:@毛凉 

下顿饭:@柿饼 

Writer:苏珩

Cp:天国狱×神宫寺寂雷

Warning:35×14,抹布提及。现实里谁都不准炼,不准

【正文】

大律师的公寓在名古屋最高档的别墅区,进门层层安保像闯入一栋生化实验室,但如此严密防守依然阻挡不了十四岁的小孩每周五晚雷打不动出现在他家门口。天国狱这次加班到十一点半,中学生双臂环膝,人已经靠在门框上睡着过去,残留一点丰润肉感的小脸在岩板上挤出一圈肉嘟嘟来,天国狱扶额叹息。

他今年四月时被这个小鬼缠上。那天名古屋的樱花没开,日前却刚下过雨,淋得花苞湿润低垂,不知道受冻后还能不能恢复往年模样,天国狱带着材料在病房里见到神宫寺寂雷。彼时后者刚从昏迷中醒来,一张脸被包裹得仅仅露出双眼,但少年却并没有看向律师。他望窗外花树、望花枝尖儿垂落的雨滴,医生说他脑震荡严重,可能会影响智力,语气里盖不住的惋惜,天国狱一路以来接触的所有人都这样惋惜。他才华横溢、天资出众,完美到甚至于被已成年的老师嫉妒,然而即便惋惜教职工们提到那混蛋时语气也还是包容的:“他小时候被这样的校园王欺负过,所以才糊涂应激,对神宫寺同学做这种事……”“‘这种事’?”天国狱反问:“用木刀殴打学生至半昏迷后强奸,这样的话很难说出口吗?!何况他还早已针对那个男孩半个学期!”

神宫寺醒来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澄蓝的眼睛望窗外的雨或风,他还被困在那夜梦魇中无法脱出吗?天国狱感到一种凝滞的痛苦……最后他把材料放到床头,试探着坐到了病床边缘:“伤口……还痛吗?”

神宫寺眨了一下眼睛。

他眼睫颤抖,那双蓝眼睛骤然回过神来,将视线从窗外花树之间收回,很缓慢地放到了天国狱的脸上。如同蛇一般虚浮的目光上下打量男人两圈,男孩儿忽然流露出一点细微的脆弱:“……痛。”

裂隙逐渐扩大,神宫寺好像一下从一个人类所无法触及的位置掉落回了人间。他眼眶红得飞快,但神色尚且镇静:“记者来了两圈,同学也都来看我,像观察罕见的兽类。天国先生,或许,有没有哪么一点点可能,我会遭到这样的事情就是因为我太读不懂空气、太白痴、太自以为是,不肯收敛一点点智慧,真的让老师感到被侵犯呢?”

来之前天国狱已经与神宫寺父母通过电话。中年人身在国外,听说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仅仅只是痛心,接下来就将所有事就全部都委托给了律师,他想不明白英文区生活的父母怎么能对这种暴行都视若无睹。想到这孩子刚经历的事情,天国狱没有贸然去触碰他的身体,只是微微摇了下头,神色肃穆地向受害人申明:“当然不会。寂雷,会发生这种事,只是因为在人群中隐藏着畜生而已。”

神宫寺寂雷于是笑了。

他因此和天国狱熟识起来,出院后便出现在律师所的周围,以回报为名,手里提着三明治便当与咖啡,男人拒绝不了孩子还带着青紫伤痕的面容,只能牵着神宫寺的手一起去家庭餐馆。这小鬼是聪明到应当令人心生警惕乃至恐惧的人,但最终的结局便是天国狱也落进他的手中,被神宫寺的可爱与乖巧所俘虏,等回神时已骑着机车等在男孩的中学门口。重型机车闪闪发亮、飞机头律师也闪闪发亮,天国狱知道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偷眼瞧着自己。神宫寺还不出来,大律师被盯得有些焦虑,很想摸根烟抽——就在这个时候神宫寺魔法一般降临,终于拆掉绷带的脸上平静无波:“狱,真高兴你来接我。”

“我被你施了咒才骑车来接你,上来!”他一边说一边把小孩提到怀里,空着的手给神宫寺脑袋扣上头盔。机车穿行在车流之间,跑上高架、跑到港口,神宫寺在海风里展开双臂。

“班上的同学说我被机车男包养了!”他笑声很轻,被风一吹就飞散了,天国狱则从胸膛里发出嗤声:“那让他们说去!”

有很多事神宫寺不会告诉律师,比如同学们比这更让人恶心的攻击,比如他午休时被围殴又把所有人都打进医务室,当意识到这残忍世界不会有人保护自己之后男孩就变成了丛林里的蛇与狼。他把脊背倚靠进天国狱的怀里,忘记父亲、忘记母亲、忘记学校里的恶语相向,两个人骑行在名古屋,像私奔去了另一个海底的世界。受冻的樱花也都开了,透过头盔的亚克力板,神宫寺看见许多半透明的花瓣环绕在车轮周围。

骑过半个城市,他们一起去了家庭餐厅,吃廉价汉堡肉喝便宜咖啡。大律师皱眉吐舌头:“我大学毕业后十年都没再喝过这种泔水了。”

“那我下次给狱泡手冲作为补偿。”神宫寺笑起来,结果牵动眼角伤口,疼得抽一下气。第二天他真抱着一包豆子出现在天国狱的公寓门外,也不知道别墅区天价安保都干什么吃了,天国狱靠在桌旁看神宫寺手持着滤器观察水位的侧脸,忽然说道:“你真没有把对父母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

“狱觉得呢?”神宫寺扔掉滤纸:“我们不谈爱与喜欢,那太危险,即便如此狱也要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来源于另外两个我已多年未见、而狱也从未见过的人吗?”

天国狱摇头:“你比爱和喜欢还危险。”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与小孩把两人危险边缘的暧昧共舞挑明,但现在很明显这间别墅里更清醒的那个人永远会是现在还只有十四岁的神宫寺寂雷。天国狱想过很多次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自己,他甚至猜测或许自己长得和寂雷父亲有那么一点点相像,但故事的真相其实简单到有些乏味——在那间湿淋淋的病房之中,天国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问神宫寺“痛不痛”的人。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而神宫寺喜欢看他被谜题纠缠的模样,小孩偷偷决定永远不告诉男人这个答案。

神宫寺每周五晚都抱着一袋咖啡豆跑来律师家里。天国狱放任一次两次,后来下班见不到小孩在门口等,心里就止不住地要担心,也去神宫寺那栋巨大的宅子找过。平心而论天国狱不喜欢那里——它太空洞、太寂静,神宫寺细碎的脚步声会被那里面纯然的黑暗完全吞噬,天才身上的辉光也点不亮幽深中的灯。于是出于同情或其他什么更危险的感情,天国狱放任自己的底线一再被入侵,直到电视播报日本全境樱花季终于落幕时,差不多痊愈了的神宫寺也拖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坐在了公寓门前,双臂环着膝盖,人已经累得睡着。天国狱在这瞬间感到一种解脱,仿佛一场两人之间无形的拉锯游戏终于见到了结局:这个恐怖的孩子正试着在这残酷世界中重新信任一个人,而自己也希望他可以信任自己,这游戏终于没有任何人输了。天国狱弯腰拍拍神宫寺的肩膀,男孩迷迷糊糊揉揉眼睛,认出是律师便扬起脸来露出很乖巧的笑容,仿佛他已经在这栋房子里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在期待着某人能来将自己唤醒一样。

他说:“欢迎回家,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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